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74章 话事人 (第4/5页)
灯,精准地打在莫扎特亲笔乐谱真迹《K.366》上。 黑色玻璃几上,摆放着一箱现钞,整齐码放的港纸闪耀诱人光亮。 杯中冰块撞击杯壁发出脆响,与此刻无形角力混合形成一股压抑感十足的协奏。 雷耀扬陷在阴影处的沙发里,整个人,就像是一场文明的悖论。 一袭量身剪裁的绅装,包裹住他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肌rou。那为爆发力而生的硬朗线条从肩膊延伸至手背,指间粗雪茄泛着幽暗的红光,面容在昏黄光线下半明半暗,如同静伏的深渊。 对面,陈天雄大马金刀地坐着,如同一头被强行塞进体面华服的困兽,似乎永远不懂遵循规则。尤其衬衫扣子,必定会扯开三颗以上露出那片壮硕的古铜色胸膛。 他坐在那里,仿佛是一栋未经规划的僭建物,像城寨危楼猖狂地不断向上扩张。 但即将加冕的东英话事人头衔,并未让这男人显得从容。而他眼神锐利如钩,毫不掩饰其中的躁动与审视。 “雷老板…” 乌鸦开口,带着少许嘲讽和刻意拉开的距离,省去所有客套。 “我个位,坐得稳唔稳,你点睇?” 他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矜贵液体,目光直直刺过来。 “个位是水灵姐点头,老顶让出来,社团叔父元老共同认可。” “你问我?” 雷耀扬睨对方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模糊掉唇角那道极淡的曲线。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疏离。 而他避重就轻,还将问题抛回给乌鸦,点明其上位的关键在于台北的幕后大家姐,与自己毫无关联: 说话间,又把目光掠过乌鸦的右手,假意关心: “你的右臂,好点未?” “死不了,不过…差点就真的交代在台北。” 陈天雄不屑地嗤笑,语调里有nongnong的自嘲和对奔雷虎的戾气: “你当初透露给我的「料」说万无一失,谁知一踩落去就是杜邦铁桶阵!车宝山条仆街又好似掐准时间杀到现场———” “雷耀扬,这些「巧合」…不是「意外」两个字就讲得通吧?” 质问来得赤裸,直接。泛着血腥味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说罢,男人身体猛地前倾,受伤的右臂让他动作有些变形,眉头狠狠一皱,但眼神中的凶狠和猜忌却毫不掩饰,像一头暴躁的野兽。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乌鸦恨得咬牙切齿,目光死盯住对面的雷耀扬: “你明明一早就在车行见过车宝山!当时竟还同我讲大话说他只是个客户?” “这个局…你居然连我都算进去!?” “我是冲动,但不是低B!” 听过这番秋后算账的问责,雷耀扬毫不闪避地迎向对方目光。琥珀色瞳眸深不见底,甚至带着一种淡淡的嘲弄,仿佛在看一个跟自己无理取闹的细路仔: “那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谁知他会是蒋天养个契仔?我是车行老板不是风水师,又怎会算得到?” “再说,情报的事,本来就真假难辨,尤其是隔着个海峡,有差错几正常。况且林家的内应临阵退缩或者本身就有问题,杜邦将计就计布防,又有几出奇?” “至于车宝山———” 他停顿了几秒,将粗雪茄慢慢搁置在水晶烟缸凹槽处,笑道: “他痴恋林小姐多年,甘愿为她假死遁世,现在又「死而复生」为红颜…已经闹到成个江湖都知,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乌鸦,出来行这么多年,江湖金科玉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银纸同女仔,最容易令人判断失误。” “当时收到风他发癫一样扑过去,你以为蒋天养不想拦?但他同你一样癫!谁又拦得住?” 雷耀扬三言两语,将责任推给了「不可控」的人性,亦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说话间,他又顺势,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添了一点酒,动作尽显优雅从容,与对面乌鸦的躁动急切形成鲜明对比: “陈天雄,你杀到台北搏命的这份孤勇胆色…是水灵姐最看重的。加上她通晓玄学,一向看人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