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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记本 (第2/3页)
的嘴角闪过一丝轻慢的笑,目光落在红色液体的正中——一张纸扎的女人脸。 辛西亚见过这张脸,她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这是邓纯风。 罗绮香如此反常,神色慌张、衣着凌乱,是因为她恰巧躲在储藏间做驱鬼的法事。 不过邓纯风的相貌比这要漂亮的多,清澈的杏仁眼,浓密的小山眉,白玉般莹润剔透的女孩,还有着上天赐予的好歌喉。她像美丽的百灵鸟,等待着夏天十八岁的洗礼。不过她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而辛西亚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邓纯风曾找过她咨询——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辛西亚的思绪被拉回那个遇到邓纯风的夜晚。瓢泼大雨准时造访了整座干涸躁动的城市,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穹顶,整间阁楼在暴风海中如一叶孤舟,摇摇欲坠。 辛西亚没有被雨声影响。烛火摇曳,鸦鬓垂影,她在老式马灯下翻看邓纯风送给她的日记本。 她似乎刚洗过澡,肩颈还散着温热的蒸气。头发拨到半边,松松地编成一条。 “真没想到,她会把日记送给我……”辛西亚不由自主地呢喃。 白日时女孩找她哭了一场,末了不断地道歉,为自己给对方添麻烦而感到羞愧。 橘红色的烛光跃动在她柔软的面颊,像是给素白的瓷人染上些温情的颜色。黑暗里传来一道男声,似乎在应答她:“还不是你告诉她,可以把真心话托付给主,向主许愿——” 辛西亚并没有被这道突兀的男声吓到,好似西顿教堂教堂天生该有这种声音,好像她早已习惯。 辛西亚的目光在guntang的蜡油里陷落,“祈祷可以让迷途的人心安,无论是否是教徒。她一直觉得讲出来会给周围人造成负担,所以我告诉她,去祈祷吧……”她喃喃地说,“在耶稣受难像前,我们想起自己的痛楚。祈祷与等待,是人生的全部真谛。” 那道声音挑了挑,“所以,她写了什么呢?” 辛西亚摩挲着粗糙的纸页,日记正中写着三个大字:入冬了—— 12月15日 又见到了她,在国际班的门口。听说她想去卡尔加里读书,每天都去蹭口语课。她身边有好多人,似乎特别容易跟别人成为朋友呢。但是她曾经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在人生目标不一致以后,就不再是“最好的”吗?什么是朋友呢? “她,指的是谁?”男人的声音打断辛西亚的目光。 “汤以沫,”辛西亚答道,“她和邓纯风同为明华中学的学生,曾经约定一起去艺考。只不过汤以沫家里能够支持她出国深造,而邓纯风是单亲家庭,国内艺考的培训费对她来说也有些艰难。” 12月21日 在厕所遇见,没有跟我打招呼,好像没看见我。 12月22日 她去了外教老师的派对,没有答应我的邀约。她似乎意识到我生气了,但是她没有跟我道歉。 今天,我去买了艺考的新裙子,服装店的jiejie拿给我的时候,我想,穿在她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12月30日 课间cao时,在小卖铺碰到了她,她没买到蓝莓酸奶,因为最后一盒被我买走了。我每天都会来买一盒蓝莓酸奶。 还记得我们成为好朋友是在高一的夏天,那时候刚分班,我在活动上分享唱歌技巧,她主动加了我的QQ。一整个夏天,我们都在一起唱歌、拍Vlog,用B612相机拍大头贴。我们约定去同一所学校,运营同一个音乐账号。她取了一个包含我们两个人名字的ID,纯濡以沫。 可能她已经忘记了,我大概也会忘记。 1月5日 我在服装店要到了超级大明星吴瑕玉jiejie的签名耶!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我鼓起勇气告诉jiejie,我想成为一名歌手。jiejie说我的气质像月光。 回到家,告诉mama我想出道,用纯濡以沫的ID。即便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珍视我们的回忆和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