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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感觉到顺着眼角鼻翼到下巴湿了长长的一路。 “jiejie,现在可以记得清楚了,上一次哭是是在今天。” “虽然没有提但是也算的吧,jiejie和我都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我看到她的目光缩紧,万分小心地打量四周,抬手要制止我在光天化日下说出口,神情里熠熠的光彩又出卖了她的希冀,“比如买一束很漂亮的鲜花,准备一次意料之外的生日惊喜,这些事不管是从亲人的角度,还是作为恋爱情侣之间,这都是我们足够亲密的证明。” 喻舟晚侧过身寻找方才在后面谈天说地的姑娘们,我以为她是出于警戒心,毕竟她和我聊得投入,完全没听到吹哨声,正酝酿调侃的话语想开口嘲笑,脸颊上忽地传来的轻柔触感,在顷刻间蔓延到嘴唇。 啊。 还好她们都不在。 “你也会为我难过啊,喻可意,我以为你没有心呢。” 为某人心甘情愿地流下眼泪是一种无尚的殊荣。 从前我怕那个下流卑鄙的自己配不上这般无价的恩典与偏袒,于是我宁可把它摔在地上也要维护脆弱的自尊心,并不断地自我催眠推卸责任,现在我对她重新坦白,心安理得地接受无条件的钟情与爱意,像平分一个蛋糕一样与她平分为彼此流泪的特权。 喻舟晚带我逛了教学楼与艺术楼里的社团活动室等各种地方,我们甚至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她用记号笔遗留的一行墨迹,就像是在她曾经的脚印上重新走过一轮,覆盖掉原先徘徊的足迹。 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来过这里很多次,在很久之前,在她没有发现的某个时间点,我就已经在和她并肩行走了。 临行前,喻舟晚一边低头买票一边问我要不回七中看看。 我拒绝了,一方面是我对那里没什么感情,一方面是我想在天黑前回到那个有温馨灯光的公寓里,抱着柔软的小糕糕,和她敞开心扉地聊不能公开在日光下的细节。 “对了,那个画册还在吗?” 我正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坐在旁边的喻舟晚突然拉住我的手问道。 余光中被轧成点和线的树木与高楼逐渐清晰成相,又快要到站。 “嗯……不在。”我决定和她实话实说地坦白,转过头悉心地在一片人群纷攘和广播语音构筑的喧哗里凝视那双柔软的眼睛。 “是扔了吗?” 我摇头。 扔了是不够珍惜,弃置一件物品意味着存有随时有意气用事弃置一段关系的可能,弄丢是过分轻蔑,把往日别人一手捧上的宝贝丢在尘灰居住的角落。 “我烧掉了它。” 残忍地一页页撕碎烧掉,彻底毁灭所有的痕迹。 我忽然和那时的自己在不同的时空里连上了讯号,那时是彻底连带着自己曾经的心意一起在火里焚烧殆尽,在我咀嚼这个词时口中竟像着了火那般不知该如何安置这条僵硬的舌头。 “不想跟我和好了吗?” “你会恨我的,”我没来由地开始矫情地计较起来,“那时候你真的不恨我吗?jiejie,我不相信,如果没有我破坏约定,后面的生活你都不可能过的这么困难和痛苦,也不会……” 指节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敲,我喜欢在思考时感受她的脉搏,仿佛只要同频就可以共享彼此五彩斑斓的思绪万千。 不会怎么样呢? 如果从头推翻这个时间线,现在的一切都要说不,连我们买的连坐高铁票都要被认定为无效,然而我并不认为这张车票可以和前面的“痛苦”二词相提并论。 我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意。” 喻舟晚吹完头发后长长地舒一口气,给一段短途旅行画上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