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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Linda Chan的一千个碎片(oc x 陈德喜 x 夔彧藠) (第11/11页)
r> 他终于意识到很多事是人力所不能及,像他就算努力跨考执业,也并没有变成当年晚会上她挽着的那个富豪。像他那么想懂她,也始终因为年纪和时机,被拦在她封锁的心门之外。 火锅依旧在沸沸滚着,他们沉默地落筷。 “你还是我的家人,只要你愿意,我同阿爸那扇门永远向你敞开。” 临别时,他挽着外套,她提着手包,在十字路口分开,走向不同的前路。 日本,仙台市藏王滑雪场。 高高的缆车线从山顶延伸下来,沿途耸立的树冰白皑皑圆墩墩,像童话世界里的雪矮人。 夔彧藠落下宽大的护目镜,抬头,远方是半山腰密集的树冰林,弯道盘曲,渐渐消失在丛林围拱之间。 她定了定神,撑杆向山腰滑去。 沿途也有不少滑雪者,在黄色的荧光路标之间,她一一经过,或是偶尔被人超越,山风烈烈,久违的自由感盘桓在心头。 终于,到了冰原平坡路段,夔彧藠减缓滑速,逐渐停在一棵树冰脚下。 她仰头望着半空中垂下的缆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发了一阵呆。再回神,护目镜里的眼镜已经花了。 她动作精准地摘掉手套,取下眼镜擦拭,整张脸依旧被护目镜遮掉大半,看不清神情。 “太冷了,用这个吧。” 司徒城跟了一路,见她远远停下,终于近前。 她猛然抬起头,隔着深蓝色的护目镜,却依然看见一双水濛濛的眼睛,泪光在细长眼尾下粼粼闪动,如同两汪小小的湖。 “你怎么会在?” 她不去接他手里的防雾布,只是这样问,话语间似有轻微的鼻音。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提早些到了。” “你会知道?” “因为我还记得,我应承过你,要来仙台滑雪。” 她不说话,低头,司徒城接过她手里的眼镜,她没有拒绝,看着他仔细擦干,重新还回来。 “这里有双人滑道,一起滑一段路?” 他轻轻问。她不语,久久注视着,就像从前她每做一个重要决定那样。 最终,她握住了他递过去的手。孤注一掷地。 十一 “我有时感到安全,她脆弱,贪恋体贴,谁愿给她下网她就范,有时却鄙弃她简单,她为什么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复杂?可我又知道,正是她令我看明白,我才不至于胆怯到望风即逃,我才敢继续留在她身边,承诺她未来与婚姻。” “阅历不是一种航向灯,反而成为千方百计互相伤残的工具,害怕在那未知的大脑里存在着漫无边际看不到的想法,这使我开始恐惧我看不懂的人,将耐心投向更安全的浅海。” “我扮演无坚不摧的另一个人,不动如山,来去自如,她向我索取婚姻承诺,但我只是想到以前Linda对我说,爱不能祈求而来,也不能去索取,爱需要自我肯定。” “她喜欢一个瞄准她就毫不犹豫的猎人,喜欢一个步步为营的对手,喜欢一个能给她踏实未来和情趣的丈夫,可是她真正需要过我吗?我不确定。那些都不是我。” “她屈从的不过是天平一端加进去的砝码,既然财富和耐心都没有限制,由谁添加都是一样。当你扮演一个角色却渴望凭借此来得到什么的时候,演得越像,只会越痛苦。” “这十二年间,我给过真正的我自己,也给出过无坚不摧的司徒城,我得到过契约,合同,股份,信赖与推崇,仰望与迷恋,可是当我想要得到爱,我无所适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 “是爱她的吗?” “不知道,问到深处显出一片空茫与寂寞。” “可如果不是,这些并无旁人可比的心力又应在哪里,的确是漠视她本身,质疑她的品性,可又处处呵护过她,铭记过她微小的爱好,无意中一言一行。” “应在哪里?只因不再年少,只会用娴熟的技巧去装裱一个人,于是便连真心假意也分辨不清吗?” “到最后,我终于明白,渴望的不是一具rou体,不是一起沉入海水,我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同样承认彼此是残缺的,我们双手交握,而她说,你看,远处的山多么飘渺不真实,停下来,让我拯救你。”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