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彻应犹在_贪恋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贪恋 (第3/4页)

一只新折的碧绿荷叶,边缘还带着未干的晨露。荷叶中心,几颗圆润饱满的青翠莲子静静躺着,散发着清冽的甘香。

    夜色悄然漫过湖岸,你们并肩坐在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柳树下,离岸不远的水面上,野生的荷花在月色下铺展成一片朦胧的粉白云霞。晚风裹挟着湿润的花香与岸边青草特有的微腥气息,温柔地拂面而来,竟与记忆中久远而模糊的仲夏夜晚,分毫不差。

    那时他的肩膀尚显单薄,如今,你已能自然地抵靠着他坚实有力的臂弯。他垂眸看你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温柔的阴影。

    他没有像前几夜那般,带着绝望与狠戾靠近。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你枕靠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热的体温,顺着紧密相贴的肌肤传来细微而沉稳的震动,不知是晚风拂过柳梢,还是他胸腔里那颗为你而跳动的心脏。

    “澜,”你望着湖水中聚拢的点点星光,声音也被夜风吹得轻轻晃晃,“你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

    “第一次见你时……你刚被父亲带回府里不久。”你陷入回忆,“那时候你还是长发,穿着不太合身的粗布短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回廊下看雨……那时候我才六岁,我总是觉得你离我很遥远,所以我只敢偷偷地看你……”

    夜风带着凉意,清冷的荷香如同无形的丝带,缠绕上裸露的手臂。你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又贴近了些。

    “……看你的长发上沾着细小的雨珠,看你那双手,即使只是安静地垂在身侧,指节也绷得紧紧的……我就那样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你抬起手,带着无尽的贪恋,覆上他放在膝头的手背。

    “我等了好多年,澜……”你叹息般的低语融入夜色,“等得有时候在那些深夜里,几乎都要忘记了……最初是为了什么,非要去扛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责任……”

    “直到那天,父亲在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郑重地将那枚象征着鹿家最高权柄的玄铁令牌交到我手里,说从今日起,府中上下,所有人、所有事物……皆由我生杀予夺、全权处置——”

    你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那一刻,我才像被一道惊雷劈醒,我等这许多年……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得到你。”

    “澜,我总觉得自己那时……恶劣得很。那时候的我,满心满眼只有这一个执念,哪里会去想你是否真心喜欢我?哪里会在意你心里是否早已装了别的姑娘?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成了鹿家名正言顺的家主,你便永远不会忤逆我,我要你……完完全全、从身到心……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伸手,将你揽入怀中,夜风吹过辽阔的荷塘,荷叶哗啦作响。

    “从将军把我从那片尸山血海里拖出来,我的命……就注定是鹿家的了。”

    他低头凝视着你,眼底映着漫天星河,也清晰地映着你的模样,亮得惊人: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在暗无天日的死士营里挣扎求生,眼里只有活下去;后来跟着将军南征北战,眼里只有任务和目标;直到那天主上和我……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一个你了。”

    “您要强要,我便给。”他的语气带着纵容,“就像小时候,您总是抢我东西,故意追着我打闹……我哪一次躲开过?不是不敢,是……”他望进你眼底深处,声音轻而坚定,“……心甘情愿。”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鼻尖亲昵地蹭着你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拂过彼此微凉的唇瓣:

    “要是主上当年没那么恶劣,没那么霸道地把我划归己有……”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带着庆幸也带着后怕,“我现在大概还在哪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做着那把冰冷无情的刀,或许连靠近您三尺之内……都是一种无法饶恕的僭越。”

    荷塘里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