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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2/2页)
/br> “去哪儿?”“回你的长留去。”“那你呢?”“我继续留在这儿,做我的妖神。” 他忽然觉得很生气,绕过棋盘逼至她面前,花千骨微微仰身,不太适应白子画主动靠得这么近。对方把住她的手。 “跟我回去。”“我不回去。”“你食言了。”她想挣开白子画的钳制,没想到对方越捏越紧,她骨头都要捏痛了,又顾忌对方现在是凡人,有伤在身,她竟挣脱不开。 “我食言又如何,你放开我。”他面敷寒霜:“你是被竹染蛊惑得没了脑子吗。你在这妖神之位上多待一天,你就要被世人多唾骂一日。”“被唾骂又如何?”她砍断了手,白子画手惊悚地一松,落地霎时化为灰烟。 她的手迅速生长出来,细白,幼嫩,同之前分毫不差。她将其举在脸侧,供他看分明。 “世人再凶残,不能损我一分一毫,妖神再狰狞,不会让我再经历百剑穿心之痛,反倒是你,白子画,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神农鼎的毒,是十方神器,是你。令我丧亲又丧友,令我没了师父更没了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他却说不出口。 “师父。”她终于再度这么叫他,眼神里晃满了绝情殿外悲哀的月色。 “你走吧。如你曾对我说的,不杀你,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 一阵巨大的荒谬如浪潮淹没他心头,白子画眼前阵阵发黑,“……何至于此。” 她走向殿门,听见后面的人喊:“我绝不会抛下你。” 是吗,可是你已经这么做过许多次了。她匆匆掠过,似乎害怕多停留一步就再也舍不得走动。 待她的背影慢慢消失,他缓缓俯身,从地里捧起那堆灰烬。他刚才松手并不是因为嫌弃,只是讶异,小骨的心何时变得如此决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从前屡次叫她珍之爱之。 便是为她结下血契,小小的身体赤裸地向他敞开,他不敢动邪念,手却不自主拂过她体表一寸寸。 那是她的伤疤,那是她微微丰满隆起的小腹,每当教授她新的符文,在她耳边沉平的说道的时候,其实他也很开心,如同大鸟爱怜地为雏鸟辅食。露风台上光阴少,寸寸光阴寸寸轻。轻到他午夜梦回,伸手一触便拂乱,搅得锦色污浊。 何以天意如此,何以勘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