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打造的金笼子 (第2/3页)
/br> 沈从容缓缓放下了刀叉,银质餐具落在骨瓷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脸上的温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眼底覆上一层冰冷的霜,但他语气依旧竭力维持着平稳,却蕴含着不平稳的情绪: “回去?”他问,“回哪里?” 宣春归迎着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手心微微沁出冷汗,她却强迫自己维持着方才的轻松语调,甚至歪了歪头,疑惑他为何有此一问:“回江城啊。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看看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安抚,又像是试探底线,“只是回去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沈从容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锁住她,不再有丝毫伪装,里面是全然的掌控和不容置疑,“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 强势的本质终于暴露无遗。 宣春归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被彻底踩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她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道:“沈从容,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根在江城。” “家?”沈从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里淬着冰冷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我这里也是你的家,和我一起不好吗,你父母对你的爱,近乎窒息的让你压抑着自己,那样的家你想回去吗?” 宣春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果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他甚至可能知道得比她自己更详细、更不堪! 他像在审视一件物品的瑕疵一样,将她的过去和软肋调查得一清二楚,然后在此刻,用最残忍的方式,作为阻止她离开的武器掷出。 一种被彻底剥开、毫无尊严的羞辱感和愤怒瞬间席卷了她。 “你调查我?!”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家事!窥探我的过去!” 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和眼眶里隐忍的泪水,沈从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那情绪很快被更深的控制欲覆盖。 他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从你跟着我那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麻烦,我来处理。你的安全,归我负责。所以,”他一字一顿,宣告最终审判,“哪里也不准去。” “我问过你的,你说你愿意的,囡囡......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很难吗?” 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宣春归击垮。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前一秒还能温柔递上蜂蜜水,后一秒却能面无表情撕开她伤疤的男人。 极致的痛楚之下,她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忽然笑了,眼底水光潋滟,嘴角弯起一个破碎又带着点疯狂意味的弧度。 她应该早就知道的,他良好的教养这幅面具之下是更令人恐惧的控制。 “沈从容,”她的声音很轻,却刺向他最隐秘的痛处,“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