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像羽毛那樣輕的門》 (第5/5页)

餘的花樣，只是持續地、輕柔地、專注地摩娑

    著同一處。他知道，在那片被包覆的柔軟之下，是她從未真正被開啟過的感覺

    地圖。

    她的手緊抓著沙發邊緣，腳趾蜷曲，額頭冒出細汗。就在那一瞬，她猛地吸了

    一口氣，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拱起身體，胸口劇烈起伏。

    「等一下……我……我好像……」她聲音顫抖，帶著驚訝與羞赧。

    車神沒有停，只是放緩動作，像陪她走過一段自己也不熟悉的旅程。終於，法

    拉利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嘴唇張開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像被情緒推上浪尖，

    輕輕地在那裡散開。

    她靠在車神懷裡，大口喘著氣，雙眼濕潤。過了幾秒，她才輕聲說：

    「我……這樣是不是……已經算是高潮了？」

    車神抱緊了她，輕聲回答：「算是第一次，跟自己好好相遇吧。」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心跳尚未平復，卻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

    安定與被理解。

    那一晚的電影內容，她一點都不記得。但那份被溫柔帶領、慢慢解鎖身體的經

    驗，卻深深印在她心裡。

    「可是……這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但真的很舒服。」

    他低聲笑了：「那只是小高潮，是妳第一次打開門，還不算真的走進去。但那

    感覺是真的，是妳的身體在回應我，也在回應妳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裡有點疑惑、有點靦腆，還有一絲像孩子般的驕傲。

    「可是沒有真的觸碰到……只是摩娑就這樣了……這真的算嗎？我真的可以嗎？

    我不是那種……永遠沒感覺的人嗎？」

    他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眼神裡滿是柔情。

    「不是妳不行，是以前的人，沒有給妳足夠的時間與信任。」

    在這個階段裡，他極力壓抑慾望的聲音，彷彿把自己沉入靜默的水中，只保留

    感官去呼吸她的節奏。

    他不是全然沉醉，而是時刻保持清醒，試圖抽離自我，讓每一次貼近的觸碰都

    變成一種模擬──模擬她的呼吸停頓、模擬她在輕咬耳垂那一刻微微顫抖。他

    學著用她可能的方式去感受：當指尖滑過肌膚時，那份酥癢究竟從哪裡被喚起？

    是否如他所想，沿著神經一路傳到心臟？

    他當然知道，自己永遠無法真正成為她。但他仍渴望靠近她的感覺，就算只是

    一瞬也好。他用的是溫柔，不是挑逗，像是在無聲地說：「如果妳願意，我就

    陪妳，在妳能接受的界線內，走這一段。」

    只是，她的反應太過模糊，像水面一圈圈的漣漪，剛剛落下了訊息，卻沒有明

    確方向。他無法確定，她的心門是否開了一道縫，還是那只是剛好一陣風掠過。

    他只能憑直覺，貼近她身體所發出的每一道微弱回音。

    但他沒有放棄，時刻掌握著她的脈動，引導著她，教她如何用共感去編織。當

    兩人漸漸重疊，那一刻的綻放，與其說是感官同步的奇蹟，不如說，是他傾盡

    全心去貼近後，她微微鬆動了內心某個角落，而釋放出的一個訊號──

    「我沒有完全排斥你。」

    他接住了那個訊號，沒有進逼，也沒有自滿，只是靜靜地陪她待在那個曖昧的

    臨界點──不肯定、不否認。

    直到他從那場模擬她感官的冥想中緩緩抽離，在她迷離的瞳孔裡，他第一次清

    楚地感覺到：法拉利的目光，真正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