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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玫瑰 (第2/5页)
脚步声。 展渊走来,一身礼服未改,军袍下摆微扬,眼神仍是那种玩味里带着精准测算的克制。他在贺昱晖身旁停下,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果然很值。你说的没错。” 他望着飞船消失的方向,眼神像在审视一场刚落幕的战争。 “那位总司令,可是开出了极高的价码才换回她的命。” 贺昱晖没有回头,嗓音低哑:“什么筹码?” 展渊轻哂一声,像是在夸一个颇为满意的棋局:“具体机密我不便说。但你可以理解为,联邦主动交出了一枚极其重要的情报节点。而且,还签了份‘短期非侵协约’。”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 “就这么一个人,换来帝国半年喘息期,和一次渗透联邦内部的机会。” “联邦玫瑰的称号……果然不是虚名。” 说到这里,他忽然偏头,笑得像无意插刀:“就是不知道,发热期她不让你碰,是不是因为——早就有主了。” 贺昱晖眼神一暗。 那一夜的温度、颤抖、她狠咬下去时的恨意与羞耻,还有那分毫未动的信息素……他怎么会忘。 干净的,像从未让谁靠近过。 没有标记,没有沾染,没有属于任何Alpha的痕迹。 可她的每一寸神经、每一次呼吸里,却都是另一个男人教出来的痕迹。 那个人教她不服输,教她不低头,教她用刀一样的眼神看世界—— 甚至连她在发热期时都能保持冷静到极致,那骨子里的傲慢与沉默,也是另一个Alpha一手培养的。 祁栖白。 这个名字让贺昱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够强,够疯,够拽。可现在,他才意识到,有一种压迫力,根本不是来自信息素的威压。 直到见到祁栖白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 她的灵魂里,有别人留下的色彩。 ——不是身体的沾染,是信仰。 “啧。” 贺昱晖咬着后槽牙,突然轻笑一声,眼神重新转回来,吊儿郎当地看向展渊,声音懒散,却字字锋利:“怎么,你喜欢的那个,还没有发热期能让你趁虚而入呢,羡慕了?” 展渊:“……” 贺昱晖歪了歪头,手插在军风外套口袋里,像个刚从赌场里抽完烟的浪荡鬼,懒洋洋往旁边倚着,“你以为她不让我碰是因为有主?” 他盯着展渊,笑意一寸寸收敛,嗓音沉了: “我倒是觉得,没一个alpha能配得上她。” “祁栖白也不行。” 展渊眉头轻挑,却没说话。 金曦离开的第三天,天色仍灰沉沉的。 皇城西廊尽头,风猎猎吹起黑色披风的下摆。金屿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雕塑般伫立在雨影中,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纸已微微卷边,显然被反复触摸过。 ?他手指粗糙,骨节分明,指腹缓慢摩挲着照片上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女孩一头亮金色的头发,和旁边的黑发女人截然不同,碧眼生光,笑容软糯得像阳光下的牛奶布丁。 他寸头刚硬,肤色偏深,是军中典型的Alpha型保镖身材。刀削斧刻般的面部轮廓配上冷硬沉默的眼神,平日里连帝都的少将见了他都要绕路。他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刽子手,是帝国最令人忌惮的“活命保险”。 但此刻,他低着头,盯着那张小小的笑脸看了很久。 雨水沿着他宽厚的肩膀滑下,打湿了照片角,他却毫无反应。 ?胸口沉闷得像压着块石头,喘不过气。 金曦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可那天她第一次被俘送入帝都,他偶然看到她的身体检查记录,眼角扫过那一栏赫然写着:“DNA样本编号待归档”。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拷贝了编号。 ——一个细到不能再细的念头,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不咳不咽,只能任它钝痛。 次日清晨,金屿孤身去了帝国生物研究中心。雨未停,他披着风衣,浑身滴水站在门口,像一把从战场上归来的未封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