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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贿 (第2/2页)
搓磨得生受忍耐。 睁开眼,迎上那人一双餍足的眉眼,眉间戾气业已消散,唇角的冷意像是冰消瓦解。 道柔扯开嘴角,齿间迸出冷冷的苦笑:“陛下,妾已交心坦诚,侍奉巾栉,不知胡氏党狱,可否请陛下高抬贵手,网开一面。空印文书本为京中旧例,家翁只是照章办事……” 这样的话着实露骨,道柔紧咬朱唇,扭过头,不肯叫男人看见她羞红的双颊。偏偏对面那人,最是心狠手冷,从她身上得了无限妙处,分明得意的紧,却仍旧伸出两指,钳住她柔荑般白嫩的下颏,逼她仰面直视于他,冲他说出这丧尽颜面的话。 一张素面,仰映朝天,泪痕已干,唯余淡淡脂香粉尽,洗净铅华。 男人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圈,美人粉面,再寻不见一点泪光。 他吁然吐出一口长气,自己恍然不觉,却展手松开那美人脸颊,任她落到榻间瓷枕上,扬起眉居高临下地嘲弄她: “听说河上游船里的妓子,事成后,也如你这般与人商量银货两讫。” 道柔不着寸缕地倒在榻上,任他这般看觑羞辱,心已成灰,两眼空空,木讷地盯着锦衾上那一对绣色鸳鸯。 身后那人已披起衣裳,华绸窸窣作响间,她终于听见那人含着得意,沉声赦道:“徐家的事,朕自会再作考虑。” 口含天宪,决人生死。权势齐天,无外乎如是。 道柔待身后已无一丝声响,才欻然起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贴身亵衣,细细地拾掇整齐,上头一朵洁白梨花,沾染了地上尘埃,道柔细细地用指尖拂去,穿戴妥帖,掩住被男人刻意啮咬处的红痕。 这几日,只怕沐浴时也要遣散他人……那痕迹私密暧昧,哪怕被近旁奴婢窥却,也要生出许多事来。 她抬袖掩面,却总觉得裳间像有一缕男人的气息,幽暗之中悄无声音地丛生,像一道剪不断、理还乱,挥之不去的梦魇。 今天子圣德明辨、泽被四方。雷霆雨露,偏偏不能洒到道柔头上,因为她姓李,前任辅政大臣的那一李姓。 正是那位辅政大臣,当年以防止外戚专权、代行先帝遗志为名,亲手促成了当今天子登基前,那一桩子贵母死的惨案。 而道柔是他一向惯得如掌上明珠的膝下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