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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触的渴望 (第3/6页)
、接纳探索的温和。 “可以。”她回答得很轻,目光扫过那尚未完成的巨大绣样,“就像学习……绣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针……就在你自己手上。” 百合子怔怔地望着明日子那双包容一切的蓝色眼眸,又低头看向自己那双习惯了无意识紧握、此刻却微微颤抖摊开在膝上的、精心保养的手。白皙、纤细、完美,却冰冷而空洞。 针……就在你自己手上。 暖意……需要自己去创造触碰。 这道理如此简单,又如此……震耳欲聋。 室内的光线在西斜的阳光下变得更加柔和。角落里传来明翻身的微弱响动。明日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了绣针和布料,神情专注地投入到她守护幼子的巨大神鸟图腾之中。那姿态稳定而强大,散发着一种无形但稳固的锚点力量。 百合子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指尖带着难以置信的轻微颤抖,第一次,像一个探险者触摸未知领域般,无比轻柔地、带着全然的陌生感和一丝奇异的敬畏,触碰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皮肤。 真实的,温热的触感沿着指尖神经传递上来。 不是冰冷的幻痛。 是真的体温。 属于高岭百合子的体温。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悲哀和微弱希望的悸动,让她猛地紧紧咬住了下唇,才抑制住那一声想要冲破喉咙的、饱含复杂泪意的呜咽。她感觉那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背,而是一块在漫长冬夜后终于感知到暖意、缓缓融化的坚冰。第一步的刺痛后,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自我感知所唤醒的……酸涩暖意。在这座由他人构建的华丽金丝牢笼里,她第一次笨拙地试图拿起那根名为“自我触碰”的针,学习去缝补自己空洞的生命。 百合子带着那只小竹盒离开西翼后,明日子那句轻描淡写的“可以学”像一粒生命力顽强的种子,悄然钻进了百合子干涸僵硬的心土。尝试“碰触”变成了某种带着隐秘仪式感的探索。她会一个人在菖蒲花圃旁久坐,指尖尝试真正去感受花瓣的丝绒纹理和茎叶的韧劲,笨拙得像第一次认知世界。她在落棋时,试着不再为形式绞尽脑汁,而是短暂地专注于那一方黑白世界中属于她自己的片刻掌控。手指划过棋盘格的声音,清脆冰凉,却带着一点奇异的清醒。 最挣扎的练习,莫过于那“像抚摸一朵花”一样触碰自己的时刻。最初,每一次指尖落在自己光滑、冰凉的皮肤上——手臂、脸颊、甚至仅仅是手背——都如同触碰一个陌生而脆弱的艺术品,带着巨大的羞耻感和不真实。她常常只是匆匆碰一下就缩回,仿佛那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一件由华服包裹、必须小心翼翼侍奉的贵重物品。 但明日子在寂静中投来的目光,带着那稳定如海的力量感,如同无形的引力场,悄然牵引着百合子再次踏入西翼那方宁静的和室。 这一次,百合子的食盒里没有糕点。取而代之的是一卷品质极佳、颜色异常丰富的丝线。这不再仅仅是关于“味道”的选择,更像是她笨拙地尝试靠近明日子世界的一次努力。 明日子见到那卷丝线,蓝眸微微亮了一下,像是阳光折射过冰面。 “颜色很漂亮。”她拿起一卷深紫罗兰色的丝线,捻在指尖,对着光线看了看。 百合子内心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为这微小的认可。 “明日子夫人……你上次说……在绣猫头鹰的翅膀……”百合子声音依旧有些拘谨,目光落在那幅日益清晰的巨大绣样上,那以深蓝色为底、仿佛能吸纳星光的巨大神鸟图腾,比上次更添了金色勾勒的眼睛轮廓,神秘而威严。 “嗯。”明日子点头,将手中的绣针稳稳扎在布料上,引着一根靛蓝色的细线穿过。 “我……”百合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可以……在旁边……试着……绣点什么吗?”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出乎意料的是,明日子几乎没怎么思索。 “可以。”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靠这里坐。” 百合子小心翼翼地坐过去,感觉空气都紧绷了几分。明日子的平静,反而让她更紧张。 明日子没看她,目光专注在针脚上,手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