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條：情誼是累積的，隨便清空我跟你沒完沒了！ (第4/6页)

很自在。夏爾穿著平時的藍色西裝，正在收拾著自己的辦公桌，平常散亂著文件的桌面，如今整潔乾淨。

    「我得離開，不能讓我家裡的紛爭繼續干擾我的朋友們。而且也不能讓姊姊知道，所以要偷偷地離開。」

    「……夏爾，讓我這個老頭子說一句吧。雖然在你的種族裡我可能是乳臭味乾的小鬼。」

    「別這麼說，陳教授。您的人生經驗還是比我有深度的。」

    夏爾放下手中收拾的紙箱，面露溫和的笑容，站在陳教授的桌前微微敬禮。

    「對人類而言，『非得去面對』的時候很快就到了，然而對你而言，如果你逃跑了，是不是這段痛苦會延續很久、很久？」陳教授挑眉問。

    「……」

    夏爾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些，腦中閃過那冷若冰霜的母親的臉孔。

    「但是直接回去也不一定比較好，我希望我能在其他地方闖出一番事情後，才有足夠的籌碼跟母親對峙。謝謝你，陳教授，是你帶我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的，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都是因為你的恩情。所以我也、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連累你。」

    夏爾說完，陳教授閉眼思考了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累積籌碼再回家談判嗎？這個想法也是不錯，至少你不要一昧的逃避就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姊姊還要半個月回去，為了不讓驚動她，可以的話當然是越早啟程越好，也許今晚？或是明晚。」夏爾喃喃說道。語氣平淡的怪異，彷彿在壓抑自己的情緒，陳教授也看出這點。

    「這樣來得及跟朋友們告別嗎？還是你打算不告而別？」

    「我──」

    兩人話說到一半，門口傳來敲門聲。夏爾下意識把收好的紙箱踢進桌子底下。

    「哈囉，我來找夏爾先生！」席依站在辦公室門口探進頭來。「啊，陳教授！身體還好嗎？」

    「還好。」陳教授含糊地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們兩個要聊什麼的話，就讓你們在這裡聊吧。」

    「咦？不、不用這樣吧，教授？」

    席依紅著臉揮揮手，但陳教授已經拖著身子，逃跑似經過席依身邊，逃離年輕人的場合。

    「席依怎麼了嗎？」夏爾問道，心虛地別開視線，除了是因為席依體育服底下碩大的果實以外也是因為自己才正在準備偷偷離開。

    「那個，夏爾先生，」席依湊近夏爾，微紅著臉，扭捏地問道。「暑假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凱莉姊也答應了，所以不用擔心回去的問題，目前主題是海邊啦，去的就是我們幾個加上宥朗，應該還有鏡雨學長、鏡羽學姊。」

    「姊姊答應了啊。」夏爾有些驚訝那個死板的凱莉竟然會答應。「這個、我考慮一下……」

    「……」

    席依靠近夏爾後才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明明平常說話都直直地看著席依的眼睛，有時候偷盯胸部席依也會假裝不知道，但今天視線飄移又莫名尷尬的樣子。席依轉過頭看了看辦公桌面，注意到底下裝有文具和文件的箱子，後面平常擺滿資料的大資料櫃也被清空。

    「……夏爾先生，你該不會想，先走吧？」

    「呃，我──」

    席依一反剛剛扭捏少女的樣子，走到夏爾面前，平常柔和又軟綿綿的微笑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面無表情地瞪著夏爾。夏爾被席依的氣勢嚇得不自覺往後退，席依也不給他喘息的空間，他退一步，席依就進兩步，身高較矮的她卻把夏爾逼到了櫃子前，退無可退。

    「我、我是本來有這樣的打算……」

    「為什麼？」席依冷冷地問，用手指用力戳夏爾的胸口。「解釋一下啊，夏爾．沃許，你該不會要說怕給我們麻煩吧？還是不知道怎麼告別？」

    席依咄咄逼人，拉著夏爾的領帶，用力的扯，力道之大讓夏爾的頭都掉了下來。席依一把就接住，凶巴巴地盯著被她捧在胸上的夏爾的天藍色瞳孔。

    「我、我是……等等、有人進來就不好了，先把我的頭……」

    「你說啊。」席依才不管夏爾的請求，繼續逼問。

    「……是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