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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体恤体恤,一不小心体过头 (第2/2页)
,热气笼在耳畔,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像跌入情事的错觉。 帷帐后,人影交缠,灯焰在暴雨声中摇曳不定,明明灭灭。 “放——”春桃有些愠怒,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闭嘴。”裴知春宽大的素白袖摆滑落,带着淡淡的檀香,覆上她的手臂,好似被他揽入怀中。 “公子这病,倒也奇了。讨厌人近身,却要拉奴婢垫背。”春桃偏不如他所愿。 “若非你硬闯,我也不至于,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裴知春仍未松手,唇边浮着一抹淡淡的讽笑:“你既要体恤……那便体恤到底。” 寒意稍许缓解,裴知春本想推开春桃,可惜力不从心,反倒在无意地挪动中,下颌擦过她的发鬓,蜷起的手指垂在她腰际。 春桃语气轻飘飘的,反讽道:“公子病成这样了,还顾念着男女大防不成?”她侧过头,索性伸开手臂,环上他的背脊。 “这般缠着不放,可是要奴婢伺候您宽衣就寝?” “你……懂什么,”裴知春阖了阖眼,竭力压抑自己,“别乱动。” 紧接着,他手臂缓缓收紧,一点点箍春桃入怀中,与她身上的气息、骨骼交染。 比起是欲念的缠绵,更像是他本能地向热而趋。 春桃才一偏头,湿热的唇峰便擦过耳际,恰好落在耳廓最敏感处。 “今夜就罢,”裴知春嗓音喑哑得仿佛从胸腔里挤出,“这笔账先……留着。”说罢,他声音散在耳畔的热气中。 春桃没接话,原本心里还憋着气,但转念一想,发火能解决事,她早升任管事嬷嬷了。说到底,她是通房,他是主子,这般贴近也算不得逾矩。 若真有事,他早推开了。 不妨养点精神,明日之事,明日再应对。 一呼一吸间,天地尽数塌陷,拢进幽暗狭仄的一隅。 唯余彼此、相偎取暖。 她恍若幼时偎在母亲怀中,久违的,安定之感。 半阖上眼,那缕檀香又从裴知春衣襟间透出,夹杂一丝潮意,缠在她的鼻尖、喉咙,熏得她发晕。 连日疲倦涌上,春桃的意识渐渐被檀香浸透、裹缠。 不知过去多久,察觉怀中人呼吸渐趋平稳,裴知春垂眸,凝望紧贴在他颈侧的脸上。 他从不曾在旁人面前流露软弱,更遑论把生死寄托在一个婢女之身。 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但如此狼狈之际,他竟放任自己与婢子相拥而眠,只为渴求她的怀抱、贪恋她的温暖。 终是阖上眼,陷入无梦的沉眠。 翌日清晨,裴知春一睁眼,身侧已空无一人,昨夜种种,仿佛不过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