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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第2/2页)

    「穷的。」

    我还想跟她聊两句,却被Q的电话打断了。他哭诉说上高中之后家里就会给他定亲,让他早点收心。

    “这是最后的狂欢了!我跟他们说你也会来他们才同意……俊,求你了,帮我一把……”

    我当然没义务也没兴趣帮他,不过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行,但我要带一个人。”

    晚餐与荷兰黄金时期的静物画一模一样,精致又冰冷。老态龙钟的祖父在我身旁的主座上,插着鼻管,说半个字都费劲。虽然每个月来探望一次是不容拒绝的要求,但与一个半死的家伙同席,总会让我胃口大减。好歹咀嚼完盘中的主菜后,我朝凑上来的管家摇摇头,拒绝了腻得发慌的甜品。

    “你在长身体……多吃点……”

    那僵尸吃力地倾起身,手搭上来,像在吸我的命。我转头温和地朝他笑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我待会儿带回去吃。”

    饭后我照旧进了书房,在那等待父亲的电话。铃声响得很准时,我接起来,互相用德语问好后,他提起了白雪的康复情况。

    “很懂事的姑娘。”电话那头的人满意地评价道,顿了顿,话锋一转,问我最近带人去仓库做什么。

    “只是用了间空的。”我回答得有些模糊。

    “俊,你十六岁了。”他沉声道,“按照正常行确认礼的时间算,你现在也该懂事两年了。”

    “我可没入教。”我冷冷地说道,“法律意义上十八岁才算成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抛下一句便挂了电话:

    “sie   ist   Zeitverschwendung.(这是浪费时间)”

    “sie   ist   die   Investition.(这是投资)”

    我对着听筒里的忙音说道。

    深夜,我独自一人又去了那间仓库。黑暗使视线受阻,我索性闭上眼,单手按着墙缓缓游走。先前泼洒的漆料混杂着灰尘凝固,像交错盘横的根一样纠缠,不断加固着那笔水泥墙。粗粝的肌理使我的手心发疼,零星的刺痛感却让我呼吸guntang,好似在抚摸一头沉睡的巨兽。

    我疯魔地吻了上去,幻想她终有一日被我骑在胯下狂奔,直至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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