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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山樱(2) (第2/2页)
闭门不出了……臣女们都去劝过了,可殿下不肯听啊。”女房讪讪道。她见此事闹大,心知是小侍女坏了事,心虚不已。 “那个小小的藏人,不仅回信措辞倨傲,竟还到处宣扬此事,嘲笑照儿自作多情!皇女也是他这种人配议论的吗!”元贞面露愠色,说到激动之处,身体支撑不住,竟咳出一口鲜血来。 “哥哥!”御帘一掀,照姬疾步走出,扶住了元贞摇摇欲坠的身子。 元贞取出帕子,拭去嘴角的殷红,低声吐出几个沙哑的音节:“真该死……” “他是该死。”照姬平静的声音中浸染了寒意,眉头紧蹙:“哥哥没事吧……无谓为了这种人动气。” 说罢,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语气凌厉:“去回了藏人所,叫他别在天子脚下丢人显眼了。” - 宣庆八年。 行晏望着重重闭锁的朱雀门,深吸一口气,将手中印信递给守门的侍卫。他终于还是——回来了。侍卫确认身份后,恭敬地迎他入大内。 缓步于宫道之上,四顾景色,依稀如旧。照姬的侍女早已在建礼门外等候多时,他微微颔首,一路跟随侍女进入内宫。经过曾经任职的藏人所,他不免有惘然隔世之感。 那时的他,初出茅庐,志存高远,只求得逢明君知己,挽苍生于水火。他有着高贵的姓氏,可出身的藤原氏分家早已没落。他遵奉家训,清廉克己,可一朝遭逢变故,前途断送。他才知,这世间不奖高洁,与其一生陷在九州乡野,不如求得如樱般绚烂绽放的一瞬。 他垂首看着今日所着的礼服,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衣服中最为体面的。可是,祖母刚刚过身,他理应在穿孝才对。可若不是他被赶去九州,祖母在京中无人照应,也买不起唐药……老人家是靠着“想再见孙儿一面”的念想,拖到现在才咽气。 侍女迎他进入内殿,却只带他到纸隔扇前,便附身行礼,悄然告退。 行晏感到些许奇怪,却仍按照先前斟酌过的词句开口:“经年一别,臣方知当年之事多有误会。当日,蒙殿下青眼赐诗,然臣自知才疏学浅,身份卑微,恐难与殿下比肩,不敢妄承此情。” “至于坊间流言,臣不知因何而起,可立誓未曾泄露只字片语。然左迁九州之时,臣终日静坐反思,此事到底不能与臣撇清关系。” “故今日特赴京赔罪,请殿下责罚。若殿下不弃,臣愿侍奉殿下身侧,伺候洒扫,以偿殿下恩情。” 一词一句,极尽谦恭,说得极为恳切。可纸门之后,却毫无回应,室内静得落针可闻。他甚至不知道照姬是否真的坐在纸隔扇后,还只是随便寻了个侍女代为应对。 他正准备再次开口请罪,然而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略带寒意的娇笑。 “呵呵呵……真是好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很喜欢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