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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蒼靈獨閉 此岩扉 (第2/2页)
也神似武道宗師體魄,但招式技法可就差得十萬八千里了。 「再說雄霸一方??居士別說笑,先不論仙門林立,穩坐江湖,遠些的魔門再怎麼狂妄,還不是被官府壓著一頭?」 「這番想來,你都很清楚。」江瀟月微微一笑,震天虎卻是猛然一震。 「我??」 「綠林好漢,情義相聚,兄弟有難,兩肋相助。」江瀟月遙想:「我聽聞幾十年前,本地滾水幫便有這般豪氣,黑虎幫難道不也是該如此嗎?」 「那當然!」震天虎昂首挺胸:「重情重義,無分貴賤,我震天虎自問沒虧待任何一個兄弟!」 話語一落,滿堂喝彩。震天虎驕傲環視滿樓弟兄,唯獨笑面虎猶自扯著面皮乾笑。 「那怎麼如今,為非作歹,為惡一方?」江瀟月嘲諷。 「莫搬弄是非!」震天虎憤怒駁斥。 「見財寶,聚眾搶奪,是義乎?」江瀟月挑眉:「遇婦孺,yin殺欺辱,是情乎?」 震天虎頓時口乾舌燥,笑面虎終於忍不住開口:「是我御下不??」 「住嘴!」江瀟月彈指噴石,封了笑面虎啞門xue。 江瀟月站起身,喝問:「只聽聞劫富濟貧之事,不想爾等卻是劫貧自富。」 「沒有!」震天虎雙目終於慌亂。 「哈,爾等沒跟市集攤販索要護稅?」江瀟月往前一步壓進:「只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爾等卻是仗勢欺人,為非作歹。」 「沒??」震天虎突然轉身看向笑面虎,臉色鐵青,又艱難回身迎向江瀟月,卻已滿頭大汗。 「沒有?爾等沒扯著清天雲雨宮的旗子,四處劫掠?」 震天虎大口喘氣,只覺江瀟月一身烏黑的身影無比高大,壓得他胸悶頭眩。 「只要笑面虎一人。」江瀟月輕輕一語,卻如利劍,扎心。 「居士??」震天虎雙拳死握:「認為這一切都是三弟所為?」 「難道不是?」 震天虎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滿樓弟兄,有些慚愧低頭,有些目光閃躲,亦有些已經翻窗偷溜,喟然長嘆,接著下定決心般,抬頭朗聲:「兄弟之過,亦是我之過,在下願替三弟受三刀戮身,願居士留他一命。」 笑面虎感動地看著震天虎的背影,但啞xue被封,無法表達感激之情。 「誰言要他命了?」江瀟月往後一退,坐回石椅,震天虎如臨巫山壓頂之勢驟減,頓時鬆了口氣。 「那居士??」 「山上清幽,缺個跑腿的僕役。」江瀟月轉頭望窗外山。 震天虎咬牙,猶豫片刻才從齒間蹦出:「那是??那是??三弟的福氣。」 聞言,笑面虎落魄坐地,不再扯笑。 「走。」震天虎頭也不回,率眾踏出酒樓。 江瀟月看著每個經過石扉的漢子,有高有瘦,有矮有胖,有不願與自己對視的,亦有朝自己瞪眼的,但終究沒有一人再言挽救笑面虎。 待黑虎幫收拾一二,正欲離鎮,江瀟月卻突然朝著樓外的震天虎喝喊:「不准再欺婦孺!」 震天虎翻身上馬,大吼:「放心!」 隨即漫天塵煙滾滾,三十五人騎馬絕塵,蹄聲如鼓,咚嚨陣陣。 空蕩好一大片的酒樓,只剩了了幾人,原本在外頭與黑虎幫小弟對峙的圓臉道人,也進了酒樓,替雲霄療傷擦藥,江瀟月則在桌下撿回了雲霄的兩指,替他接上,清水喂他一顆療傷丹,如此一番,總算沒傷了根基,雖然斷指處日後將不甚靈動,但已無礙於練武。 「不知居士??」被解開啞xue的笑面虎,似乎認命,陪笑道。 看著他如此能屈能伸的應變,江瀟月只覺前途漫漫,隨口道:「先報家名。」 「在下,不對,小人姓黃,名虎。」 「可有表字?」 「小人年方十八,尚未落冠。」 「這樣啊??」江瀟月看著他始終帶著笑意的臉孔,清瘦的身形與寬大的書生袍:「幫你取字可好?」 「小人何德何能??」 「打住,日後就喚你??凌風。」 笑面虎,黃虎,黃凌風,深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