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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角色扮演 (第4/6页)
体,他的心脏在白马兰身体右侧那空空如也的胸腔里跳动。细密的齿痕嵌进她的颈侧,这让她有种被捕食的错觉,而这错觉让白马兰警惕,并因此而恼怒。 “我的孩子”,白马兰捏住他的脸腮,将手指探进他的嘴巴,从下颌骨的内侧一路摸过去,试探他的齿槽究竟在何时染上咬人的恶习,“你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冥顽不化?你何时,如愚人一般,任由自己的身体成为yin邪之物?” 梅垣被她攥住了手,微凸的骨节非常硌人,她的掌心和虎口有一层茧。力道越收越紧,梅垣痛得皱起眉,低微的呜咽不及娩出口唇,就又瑟缩着退回齿列之后,干燥的唇角被迫撑开,有些轻微的刺痛。他的骨头快要断了,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断分泌的涎液积蓄在舌根,梅垣止不住地呛嗽,白马兰这才大发慈悲地将他松开。 他因惯性的作用而倒退两步,被地毯边缘绊倒,跌坐在地。其实只要他唤一声教母,白马兰就原谅他蓄意勾引的行为,终止这场趋向严谨的角色扮演,但他不肯服输。 “对不起,Mother”,梅垣抬头望着她逆光的脸容,啜泣着忏悔道“我试图以罪孽之身动摇道心,我是个坏男孩儿。请净化我、然后赦免我吧。请让我…把自己献给你吧。” 她闻起来像是银霜与铁锈。梅垣将手搭上她的大腿,感受到她身体的热量,不免打了个哆嗦。车轮压过前庭砖石,发出节律的声响,白马兰微微偏过头。 应该是图坦臣先生带着尤安回来了。那孩子不再是只翎毛杂乱的野麻雀,他飞上枝头了,成为普利希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儿,成为教母的掌上明珠。白马兰会亲自抚养这个孩子两年之久,等他十五岁,先为他订下婚事,再送去读寄宿制男校。 此刻她望着窗外,下颌紧绷,一定在思考联姻的人选。这是她此前没有想过的复杂问题,所以她走神了。她的确是个好mama,但也只是伊顿一个人的好mama,只有当对象是伊顿时,她的行径才能被真正地称为养育。至于尤安,那不过是她最新的投资项目,她计划在尤安身上投入大量钱财与精力,绝不是为了让他获得经济独立的能力然后为了爱情和某个穷姑娘私奔的。 “——天母,我寻求你,我愿活在你的旨意里。” 使白马兰回神的是梅垣的歌声,轻轻的,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黄莺,舒展不开的除了翅膀还有歌喉。他伸手去解白马兰胸前的纽扣,手指隔着衣料蜷缩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松开,向下移。他嗓音虚柔地哼着“谦卑温柔,舍己驯服,我是你永聘的仆。我的归宿,我心向你。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唯一。” “中保圣人并不总是想在我们交谈时在场。”白马兰的目光从他的耳廓划到锁骨,捏住他的掌根“有些时候,祂也让我们自己处理问题。” 她的配偶和男儿回来了,或许她并不想和他们共进晚餐,但总得露一露面,所以此时她才显得有些坐不住,不过梅垣不介意。 壁炉烧得很旺,空气显得愈发黏稠,燥热难耐。她早就动情了,腿根甚至出了些薄汗,她只是看起来很威严,很不近人情,可心和唇总是软的。层叠的布料在耳畔沙沙作响,梅垣握着她的手,被她引向那片应许之福地。秋夜的风里有露水的气息,草丛是湿润的,土壤是松软的,他抬起眼帘,纤长的手臂攀上白马兰的腰,几缕发丝卷曲地贴在脸颊上。 “什么时候学会的赞歌?” 那威严的女人摸着他的头颈询问他。梅垣能感觉到她的舒心与惬意,她温热的、饱满的指腹以某种既定的频率抚过他后颈的皮肤。梅垣享受这种时刻,他产生了一种幸福的、被爱的错觉——他当然知道这背后有科学解释,母亲生来就懂得如何通过轻柔、微小的抚摸刺激人体的C触觉传入神经元,她们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婴儿缓解压力、降低心率,提高存活率。这只是人类诸多天性里的一种,是刻在基因信息里的固定编码。这大概率是白马兰的无意举动,她自己甚至对此没有觉知,但仍然,梅垣倾向于将之理解为爱的表达。